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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356系列講座之一〇一:“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魯迅的“文體混合”與《傷逝》再解讀

發布者:範宇軒發布時間:2023-06-17浏覽次數:10


614日晚,紐約大學(NYU)比較文學系、東亞研究系教授,國際批評理論中心主任張旭東教授應邀來到bet356在线官方网站為bet356學子開展了題為《“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魯迅的“文體混合”與<傷逝>再解讀》的精彩講座。本次講座由bet356季進教授主持,王堯教授、書院青年教師以及書院全體同學一起參加。

張旭東教授首先從“什麼是‘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這個問題導入,提出小說的最後一句話“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實際上是一種僞忏悔、僞表白,這就使得整篇小說變得不明确了。帶着疑問和懸念,張旭東教授對《傷逝》展開了深入的剖析。

《傷逝》在魯迅“過渡期”或“雜文自覺”過程中處在樣的位置?《傷逝》為《彷徨》系列倒數第三篇,其創作時間距帶有“雜文的自覺”宣言性質的《華蓋集·題記》隻有兩個多月。《彷徨》系列的第一篇作品《祝福》完成于192427日,為魯迅“沉默的1923”之後的第一部作品,是“過渡期”及“第二次誕生”的象征性開端。很多讀者對《傷逝》的解讀不滿足于“自由戀愛及其局限性”框架,卻又苦于找不到其他打開文本的角度和方法。但若将之置于1925年秋魯迅生活和寫作狀态的直接語境來看,這篇小說便可以顯示出它與同時期魯迅雜文的高度的母題關聯性和語句層面上的互文性。而在自由戀愛和女性解放的問題上,《傷逝》則并未提供類似《娜拉走後怎樣》的觀念、思想、建議或“情節”。

在叙事上,《傷逝》體現出了叙事口吻、叙事結構乃至文學語言的暧昧性、遊移和“虛假性”。其叙述語言和叙述口吻亦具有二重性。魯迅在描寫一個虛構人物時,若使用的是小說口吻,那麼這個人物便多為自私、軟弱、自戀的。《傷逝》這篇小說中魯迅以小說口吻描寫男主人公,以男主人公代表近代主體的“滑稽”:他對外界世界不滿,但又無法改變外界,隻能改變自己,生活在個人情緒化的小世界裡。在小說語言之外,文中還間雜着雜文的話語,反映寫作者以批判的、嚴厲的、悲劇的眼光審視着小說,在建立小說的同時也在不斷瓦解着小說。


張旭東教授随後具體分析了《傷逝》的幾個母題:情感教育、自我持存的政治、現代性主體内部分裂和自相矛盾的“分析性叙述”、“美麗心靈”剖析與“主體的滑稽”批判、雜文為體小說為用,并以文本為例,展示魯迅筆下的人物形象、動作、情節乃至内心意念的雜文化。

由此我們可以理解,《傷逝》題目中“傷”的是什麼,“逝”的又是什麼:不是向“愛”告别,而是向“不愛”告别;不是向“新的生活”告别,而是向“舊的生活”告别……這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打包在遺忘和說謊裡,然後繼續往前走的行動,同時也符合五四“新文學”第一個十年的發展情況,符合魯迅寫作向雜文轉變的境況。這是魯迅雜文寫作從自覺到自由的轉折點,借助小說殘存的虛構藝術的暧昧性、審美的模棱兩可性,為雜文真實的筆觸鋪路。                   

最後,回到“用遺忘和說謊做我的前導”中“遺忘”和“說謊”的問題,張旭東教授對男主人公涓生的話做出了闡釋:他的行為和話語展現出了單純的指向性、動機性以及作為其驅動力的虛無主義唯意志論,他的遺忘則是他面對造成子君的死亡的自我防護。

張旭東教授講完之後,同學們就講座内容踴躍提問,師生進行了精彩互動。至此,此次講座圓滿落幕。


通訊:徐天鴻、楊玉潔

圖片:宣傳部

審核:王磊 事務中心主席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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